财新传媒 财新传媒

阅读:0
听报道

科学研究的结果并不总是正确的。用挑剔的眼光审视研究过程,期待一个研究结果能通过不同的方法得以验证。德罗斯滕教授通过分析几篇有关传染、免疫等方面的研究,向大家展示了应该如何看待科学研究成果。

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

新冠动态/第三十三期/2020-04-20

科琳娜·亨尼格 (Korinna Hennig)/播客主持人(简称:主持人)

克里斯蒂安·德罗斯滕 (Christian Drosten)/病毒学教授(简称:教授)

 ••• •••

主持人:我想再讨论一下没有症状,或者几乎意识不到症状的感染者。他们总是被研究的对象。因为我们想在上面找到线索,弄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是这样。这里有一些新的研究,包括来自意大利的。请带我们跟上这些进展!

教授: 是有这么一项研究,我觉得很有意思。这是在一个叫Vo的小村子里做的。这个研究现在也以预印本的形式发表了。它是由意大利流行病学家与来自伦敦的尼尔弗格森(Neil Ferguson团队合作完成的。这个团队是世界领先的流行病学团队之一。

主持人: 伦敦帝国学院的。

教授: 是的来自伦敦帝国学院。从这个研究里可以看出一些有趣的东西特别是无症状感染者的比率。情况是这样的:这是一个只有几百人的小村子,地方不大,意大利第一批病例发生地之一。221号出现了一起死亡病例,两天后实施了相当严厉的宵禁。这个研究用了两周的时间,就是说这期间的观察时间相对较短。在这两个星期开始和结束的时候,对几乎全村的人,几乎每个人,因为只有几百人,用PCR各做了一次病毒检测。这里有一个非常有趣的观察,在第一次检测中,各年龄队列的代表性大致相同。每个年龄组里大约有70%80%的人被实际纳入了测试。结果是,村民中41%的人没有症状。在后来的第二次检查中,有45%的人没有症状。

这一点非常有意思。因为,由于观察时间短,第一次被测试的人和第二次被测试的人之间存在着很强的重叠性。也就是说,同样的人在很大程度上又被检测了一次。而且还被问了两次:你现在有症状吗?你上次有症状吗?上次检查之后,这期间出现过症状吗?因为只间隔了很短的时间,大家都还能记住这些。鉴于这种良好的信息环境,以及很高的检测率,总体讲,在对结果做了很好的统计分析之后,得出了各年龄段的总体平均无症状病例有43.2%

我对这项研究中数据采集的精准度印象深刻。我相信,从这个数值出发,已经可以做出一些假设。尤其是因为我不相信那里的感染情况会漏掉什么。毕竟在很短的时间间隔内,几乎所有人都做了PCR检测。虽然没有做抗体检测,但检测是如此密集,我是非常非常地看重它。我想,这个数字,在未来的日子里可以用来做些事情。

主持人: 这个是不是甚至更有说服力一些,因为这里做的是病毒直接检测而不是抗体?比如,甘格特(Ganglt)的抗体研究,它开始的时间比较晚。这里因为不确定因素比较少,从而能更好地做推断?

教授: 没有任何测试是完美的。PCR和抗体检测都有其局限性,这是必须考虑进去的。这里也可以做抗体检测。同时,在甘格特也进行了额外的PCR检测。但就范围而言,甘格特研究中的测试自然不像这里。甘格特有更多的居民。在这项研究中,几乎所有居民都接受了测试,出错的空间非常小。而且,正如我们已经讨论过的那样,对甘格特研究,我们实际上根本不知道这些数据。我们知道有初步的报告,但现在必须要等待经过科学处理过的数据出来。

主持人: 等它出来的时候,我们一定会在这个播客里再次研究它。

问个问题,这也是甘格特研究背后的问题,即群体免疫力。我们到底走了多远?我们采取了一些措施,理想的话,能降低人们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的风险。我们又有什么新线索吗?这里有一个来自加利福利亚有关群体免疫力的研究。

教授: 是的,圣克拉拉研究,第一作者是艾冉本大卫(Eran Bendavid)。这是在圣克拉拉刚刚做的一个研究,非常快地总结出来了。他做的是对正常人群的抗体研究。其实在讨论中我们经常听到,必须要这样做,必须要做一个横断面研究,看看正常人群中到底有多少人已经有了抗体。也就是说,有多少人被感染了,不管注意到还是没有注意到。因为,这里包括了有症状和无症状的人。

现在这项研究已经完成并发表了。就在这个周末,在专业公众层面引发了不少讨论。还有科学家之后在推特上讨论这件事。我基本在每个地方都能读到这个。我在想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?他们在说什么呢?然后,我就也去看了一下这个研究。

这个研究做的是:3300人接受了检查和测试。但不是用基于实验室的ELISA检测,这个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评估,而是用了一种来自一家公司的快速检测。这家公司就这么直接地把它投放到市场上了。我们在这里已经讨论过,这种形式的检测还没有得到过很好的验证。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用这个做测试了,而且还是大量的。他们被邀请来做一个不下车的测试。在手指头上扎一下,没有大的采血量,直接用一种孕检棒的形式测一下,看看现在抗体来自什么地方。他们是在 Facebook上发的参与号召。结果是受检者中的1.5%有抗体,就是3330人中的1.5%

现在,这个数据已经在整体上做了修正。第一个修正是针对年龄组。被测试的年龄组不一定与人口中的年龄分布相同。这一点可想而知,多子女家庭不会带着所有的孩子来参加测试。很多老人不会参加,因为他们不看Facebook,或许还没有车。这意味着,来的更多的是中年人,这一点必须要修正,必须计算出修正系数,才能将其转换成实际人口构成。之后取决于修正因子,实际上,很可能人口中的2.8%带有抗体。

主持人: 来的主要是感兴趣的人,我们在有一期里讨论过这个问题。这些人在此之前不知道怎么跟病毒打上了交道,至少是精神上的,比如说认识什么人。

教授: 是的,这是另外一条。这个我们可能等会儿再单独谈一下。就是说,哪些地方还存在一些大的问号。先让我说一下研究出来的结果。

通过对年龄组的修正,3000个测试人中的2.8%有抗体。从范围上来看不算是个糟糕的研究。其后还对这个结果进行了一个修正。是这样的,他们让先前在实验室里测出的37个已知阳性和30个已知阴性的人也参加了测试。结果发现,这个测试并没有识别出所有的阳性,而是只识别出了68%。就是说,在已经发现的比率上还要再多算一点东西。假如说,用这个测试我们可以识别出70%,那么通过计算就可以得出100%应该是多少,这点应该很容易理解。

还有一种计算方式,就是通过厂家的说明来计算。这个厂家对大约70名患者进行了事前验证,他们认为,就像所有其它厂家有时认为的那样,它们有百分之百的敏感度。厂家说:我们的检测是完全合格的,每一个被测试者都能被识别出来。然后就出现了这种情况:你可以这样算,也可以那样算,完全看你怎么算。从中得出结论是,人口中的阳性为2.5%,或4.2%带修正。这项研究中的最高假设值是4.2%的人口流行率。如果按人口年龄组进行调整最后得出2.8%

主持人: 流行率是指已经受到过感染的人数。

教授: 是的,没错。就是人群中有抗体的那部分。现在必须说的是,这里还有一个很大的不确定性,也就是这个抗体测试的特异性。这一点在这个研究中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。作者虽然试图去做,但结果只是在一个很小的检查组中得出的。我们知道,在实验室做ELISA检测时,人们在这个季节还会有滞后的IgM抗体。这是一类特别贪吃,特别粘稠抗体。现在还会在感冒康复后,在刚刚结束的流感季节后持续。我们必须考虑到与这些感冒冠状病毒感染的交叉反应,其中还要有大约2%的假阳性。

主持人: 这个测试识别出了针对别的抗原的抗体。这就是特异性。

教授: 是的,假阳性结果,指的就是特异性。如果对100个被测人做测试没有产生假阳性,那么特异性就是100%。但假如100个里面有一个是假阳性,那么这个检测的特异性只有99%。目前的2%假阳性率只是一个参考值,是从我的经验和我们自己的验证工作中估算出来的,是我们的经验值。我们必须把这个数字从中减掉。但这个值在测试中很难发现。如果我们现在说,算上这个2%,这个应该在他们对那30个阴性做测试的时候出现。但我看不出这个研究是怎么做的。就是说,我想从100个人中识别出2个,可这里实际上只测了30个。这样就会有风险,从纯随机角度我可能识别出一个,也可能识别不出。至于能否识别出来,完全是一种纯统计分布。在这项研究中,他们测试了30个阴性,没有出来一个假阳性。但这说明了什么?

主持人: 可能碰巧是这样。

教授: 没错,这可能就是个巧合。也就是说,我们不能真的认为,这个测试确实很特异。这里发现的数字很可能还要减去一些东西。很可能实际上达不到4.2%,而是在2%3%区间内波动。我有意在这里很粗略地说出这个数字。我有意不去把这些数字写在纸上,然后用置信区间来计算。因为,在这点上我根本不想去做。我只想说,作为这项研究的结果,我们得到的,是一个在很低的个位数区间内变动的数字。

这里还可以补充的是其它的失真。比如,还有一个很严重的失真。做这种研究时,其实不能简单地说:志愿者们,出来。当我向人群中的志愿者发出呼吁的时候,走出来的当然是那些最近生病的人,或者知道自己接触过确诊为阳性的人。因为,他们想知道,我是不是也被感染了。就是说,他们不知道,也没察觉到。而那些到目前为止还从没跟病毒打过交道人,既没有生病,也不知道有谁被感染过,这些人会对此漠不关心,也不会去检测。这就出现了一种失真,一种对阳性的认知偏见。它会高估抗体的发生率。这种失真也出现在这个研究里。

出于所有这些原因,我不想在这里去计算准确的数字。只想说,这项研究给出的信息,同时也能被我们所接受的是,抗体的出现率只是一个很低的个位数。这也是我们目前从其他欧洲国家听到的情况。同样在德国,有一批在实验医学领域工作的同行给出了自己的数字。我们自己也运营着一个大型实验室,已经做了几千个ELISA检测。我这里只想给出一种印象,而不是准确的数字:在所有这些情况下,我们会有2%,可能有时会有3%。这里指的不光是德国有实验室并且做过检测的地方。这里还要补充的是,这里面有些必须扣除的东西还没有扣。不存在这样的情况,说是我们已经有了值得一提的群体免疫力。我们根本没有接近群体免疫力。

主持人: 我们收到的三分之一问题集中在,病毒在人群中是怎么蔓延的,怎么继续传播的。这是一个错综复杂问题。我们上一期简单地谈了一下儿童的问题。您很明确地说,很多问题还没有答案,各方面的可能性都有。其中有一个可能,或许能让我们乐观一些。现在的问题是:儿童受感染和受疾病的影响到底有多大?他们能在多大程度上成为传播者?中国在这方面发表的文章比较多,尤其是在侵袭率问题上。

教授: 不仅是中国,冰岛也有数据公布。特别是冰岛的那个研究引发了非常激烈的讨论,包括在专业圈内。但更多的是在公众层面。

主持人: 现在已经不是预印本了,而是在《新英格兰日报》上公开发表了。

教授: 是的,专家们知道这项研究已经有很长时间了。在准备这个播客时,我也在想,要不要拿出来说说。我最后决定不拿,因为我认为这个研究是失真的。首先,这是一项令人印象深刻的研究。它是基于大量人口的一个大型研究。冰岛的很多人都曾做过PCR检测。其研究结果之一是,儿童的感染率很低。问题就在这里。我不想详细地进到里面去,只想很粗略地说,这又是一个存在失真的研究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存在问题的,是两个主要的调查方法。一个是基于接触认知和在风险国家的旅行史。换句话说,就是回到冰岛的人要经过测试,还有就是和已知感染者的接触人。

另一项研究又是一个志愿者研究,又是通过Facebook进行的,号召人们报名参加志愿测试。为了把这个志愿者偏见去除掉,他们说,症状只允许发展到感冒的程度。就是自愿研究不接受重症患者,以防止正在或已经患病的人进来。但是,我们知道,有那么多没有症状的人,这种修正方法可能没有那么有效。这里面当然带有很强的志愿者偏见。然后还要想一下,在什么样情况下会得出这种印象,儿童竟然也进入到了这个研究里?对于旅行者,很明显,我们看不到儿童的身影。里面肯定很多是公务旅行活动。对自愿者研究也同样,成年人担心他们的接触和他们的症状,针对症状去参加这样的测试。对于儿童,我们已经知道,主要是无症状的。我认为,根据现有的数据和儿童的特征,儿童出现症状的情况比成年人罕见得多。这一点目前已经是无可争议的了。只是,所有这些,对我们目前讨论的关闭学校和托幼设施,还是取消这些措施,并没有什么帮助。

让我们感兴趣的其实是另一些东西。就是针对问题:儿童是否会以一定的比率被感染,然后他们是不是能顺理成章地再去感染别人?就我从文献中了解到的,这方面还只有唯一的一项研究。这个研究的第一作者叫毕,来自中国,327日以预印本形式发表在Med Archives服务器上。数据采集依据一个大型家庭队列研究,就是家庭圈内的接触研究。可以想象一下,里面有1286个人,也就是近1300人与大约400名感染者有过接触,就是家庭接触者。而且确实是一个一个地数了,多少人,多大年龄,在可信的时间内与那些最初的感染者进行了家庭接触后被感染上了。有一些东西,可以用统计学的方法肯定地说,这是可以作为一种需要充分领会的重要信息来关注的。所有年龄组的儿童和成年人具有大致相同的侵袭率。侵袭率是指因接触感染者而出现的感染人数相对于总人数的比例2030岁、1019岁、09岁之间没有区别。所有年龄组的侵袭率都是一样的。老年组也一样。只有一个年龄组,6069岁上升了一次。

主持人: 是不是说,有可能那个还没有答案的问题,也可能给我们带来希望的问题,现在必须用否定来回答了?也许儿童扮演的角色和大家一样?

教授: 这可能是从中得出的一个推论。必须指出,这只是一个研究。我更想能从多一些的研究中确认一下这样的东西。只有一个研究,你永远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。当然,要是在欧洲也做同样的事情,那就有意思了。也许,中国的居住结构和家庭结构有些不同。如果在欧洲看到这种情况,会很有意思。但是,有一个问题始终没有回答,始终还放在那里,比如说,病毒排泄量是怎么样的。有可能,儿童虽然被感染了,但没有生病,没有症状,他们排出的病毒比成年人多些或者少些。可以做的是,检查一下受感染儿童的病毒载量与受感染成年人的病毒载量。我对这个很感兴趣。

在感冒的时候,儿童排出的病毒量比成年人多得多,这是一种常见现象。但这些都是局部性的感冒疾病,成年人有基本的免疫力,只是儿童没有。所以我们认为,儿童的排出比较多。对这个病毒,可能所有的人都没有很好的基础免疫力,没有相关免疫力。所以,有可能儿童的排出量并不比大人多,也许孩子应该和大人一样考虑。这样一来,关闭学校或者减少开班人数就是一个合理的考虑。我想坚守数据,不向政界做建议,而只是告诉他们是什么情况。从这个研究来看,儿童和成年人有一样的感染机会。是不是有相同的排出量,我们还不知道。

我还可以再补充一点,这个可能在考虑病毒排出的时候会很有意思。在意大利的研究中,就是我们前面讲到的Vo村,在那里比较了很多无症状和有症状的人,比例大约一半对一半。然而在对各年龄段的对比中,病毒的排出量不相同吗,就是咽喉部位的病毒量?答案很明显:不是,无法证明有什么区别,患者在喉部排出的平均病毒量是一样的,不管有没有症状。肺部情况我不知道,那里没做。肺部是这种疾病的发作地。有可能,重症病例持续到第二波病症时会有较多的病毒。我们这里不谈这个问题。我们只想谈谈,如果简单地看一下这个横断面研究,有症状和无症状病程中喉咙里的病毒量是多少。没有什么区别。

主持人: 这又是一个提示,距离规则是可以产生影响的。因为它与我是否已经咳嗽,与我是否在和人说话无关。因为我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一个潜在的病毒携带者?

教授: 是的。也许还应该再说一遍,这个研究我们已经讨论过了,就是香港的梁卓伟团队的新研究。我们在预印本的时候就讨论过了。现在它发表在《自然医学》上了。顺便说一下,我觉得很惊人,我们在这里讨论的很多事情,几周之后,真的会出现在最高水平的刊物上。我们几乎都能在《自然》、《新英格兰杂志》、《柳叶刀》或者现在的《自然医学》上找到我们讨论过的研究。看来,我们的命中率很高。我们有一个对质量很灵敏的嗅觉。

无论如何,情况就是这样的。在这个研究中,正如我们当时说过的,从这个研究看到的是,整个传播发生的44%出现在症状之前。只想再说一遍,因为我重读了这篇研究报告。感染活动的高峰,也就是病程中传染性最强的一天,平均下来是患者症状开始的前一天。这是一个一定要写下来的东西。患者在症状开始前一天已经是传染性最强的时候了。然后在症状出现的四天后,大部分的传染性活动已经结束。如果有人出现了四天的症状,几乎就没有传染性了。症状出现一个星期后,就没有传染性了。

主持人: PCR检测中,我们的播客描绘过一个水池里的金鱼画面。尽管如此,有时还是会检测到病毒。但这并不能表明传染性是怎么样的。

教授: 没错,和这个没有关系。作为金鱼的考虑,即使在三四个星期后,有时仍然会检测到阳性。所有都是可能的,但那 只是PCR中的RNA。我刚才在谈到这篇论文时重复了这样的说法,感染性在四天后实际上已经结束,一周后基本完全结束。这并不是基于任何实验室测试中的直接检测,而是基于精心提取的感染链统计数据。从真实的传播事件中做的极其详细的分析。谁什么时候把谁传染了,相应的症状是什么。这不是基于实验室检测,而是基于最精确的流行病学模型。

这又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这句话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,我想再重复一遍:再也不要去犯那样的错误了,去说:流行病学模型化就仅仅是个模型化。如果你改变了一个因素,整个模型都会像纸牌屋一样倒塌。不对,我们做流行病学模型化,是为了更好地理解现实。它根本不会像纸牌屋那样倒塌。今天,这些模型化的效果太好了,重要的因素在一定程度上互相牵制,还有内置的控制等级。我们确实可以认为,它反映的就是现实。流行病科学在过去15年或20年里已经变得如此之好,以至于我们无法设想还会出现那些惊人的错误,做些完全错误的预测。

同样有意思的是,为了让大家多了解一点,就是这个感染性在一周之后基本上就结束了,过了四天之后也差不多。我们在慕尼黑队列研究中也可以看到,从我们自己的实验室数据里,我们用实验室细胞培养做的感染性测试。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测试,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做的。当我们确实要去寻找有传染性的病毒而进行这个实验时,我们同样看到了:患者在出现症状一周后再也不会有传染性,无论是从咽喉部还是作为肺部分泌物的痰液。尤其是咽喉部的传染性之前就已经停止了。确实是这样,我们只能在最初几天从咽喉拭子中分离出病毒。这完全符合这种流行病学模型,在另一条完全不同的科学道路上所揭示的内容。如果能以两种不同的方式得出同样的结论,那将永远是科学中最好的事情。

主持人: 看来,再读一下这个研究是值得的。无论如何,我们今天学到的东西是,出版物数量众多,但同样充满着大量的问号。但如果带着问号去读它们,至少能得到不少线索。科学研究每一天都会带来新的东西。

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⁃

本文作者申明:这里的文字介绍,对话翻译,背景说明或评论完全基于个人兴趣,与任何组织机构无关。

话题:



0

推荐

锐雷

锐雷

70篇文章 1年前更新

人生的黄金时间,三分之一献给了中国,三分之二献给了德国。无论何时何地,都有兴趣慢慢体验一些不一样的东西。

文章